抬手抹掉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将人按坐在浴缸放置的小板凳上,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冲刷她紧绷的身体,安抚道,“你乖乖冲澡,我让客房送药进来,一会你给我擦药,好不好?”
见他真的已经摸出手机叫人送药,她才安下心来。
关门声传来,她低头看着腕间的菩提手串,沾染在上头的血液混着水流,沿着手腕掉进浴缸里。
她摘下来后,小心搓洗干净,放在一旁。
等她洗完后,刚关了花洒,浴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男人掐算着时间进来的,拿浴袍裹在她身上,不顾反对,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外间的床上。
柔软的毛巾落在头顶,她低着头,任由他揉动发丝。
擦到不滴水了,他才将毛巾扔在一边,又插上风筒给她吹头发。
陆景溪压下他的手,“不着急吹干,你侧躺下,我给你涂药。”
她表情执拗认真,像倔强的小兔子,如果他不答应,她就要发怒咬人了。
男人顺从地躺下,刚刚他已经去隔壁浴室冲了澡。
眼下浴袍一撩,露出腿测被水浸湿的伤痕。
陆景溪拧着眉毛,“你洗澡的时候,不知道避水吗?”
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拧开消毒液,拿着毛巾垫在一侧,给他冲洗伤口。
“疼不疼?”
消毒水在伤口上泛起一层白色泡沫,看着应该是疼的。
不等他回答,她俯下身,鼓起腮帮,对着伤口吹了几口气。
“吹吹就不疼了,我妈小时候跟我这么讲的。”解释了一嘴后,继续吹气。
男人侧对着她,环于胸口的双臂松开,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闷哑,“溪溪,别吹了。”
“嗯?不舒服吗?”
他侧过头,幽暗的眼底浮动波涛似的纹理,“太舒服了。”
起初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结果眼皮往下一撩,懂了。
她无奈地叹息,“你们男人,是不是随时随地都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不是,不跟你处在同一空间,我还是能专心做事的。”
陆景溪表示,对这话存疑,不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