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雯本来并没打算将这件事说出来,哪怕和梁陌泽分手,她也没这打算,毕竟得罪梁家少爷这种事,就她现在的身份地位而言,绝非什么明智之举。但是她被梁陌泽的道貌岸然恶心到了,而且他还要立刻赶她出去,她只想着如何反击,根本没想过以后。话出口,她果然在梁陌泽脸上看到错愕震惊的表情。他终于没法维持镇定了。她感到一丝变态的快意,泪水挂在眼角,笑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你记得吗?那天你为了我,把她从酒店里直接赶出去了,哈哈哈。。。。。。我想起来就觉得好笑,你做过这种事,不会以为现在回头找许粟,她还会原谅你吧?”梁陌泽面色铁青。不用陈雯提醒,他也已经想起那天他是怎么对待许粟的。她当时解释过,但是他不相信。她后来哭了,离开了酒店,而他没有挽留,甚至没有说再见。其实在那之前,他们之间虽然有些小矛盾,但总会重归于好,滑雪场的事是一道分水岭,在那之后,他们就算握手言和,也感觉变了味。她不再像从前那样依赖他,更多时候,他觉得和她之间仿佛已经有一道无形的鸿沟。后来她甚至没有再为这件事辩解过,也许是已经认了,也许。。。。。。是对他不抱希望了。一瞬间,他有些恍惚,想起那一天,在街道边,一向恬静的许粟再也顾不得得不得体,一边哭泣一边对他控诉,问他利用她做障眼法来和陈雯约会,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去,冷意蔓延到四肢百骸。那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姑娘啊,曾经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而他都做了些什么?“哦对了,”陈雯还在说话,“其实也不止这一件事,之前你去学校接她那次,就因为我,把她半道扔在路上了,订婚那么大的事,你留她一个人在现场等着丢人,梁陌泽,我也是个女人,没有女人能忘记这些事的,想要她原谅你,等下辈子吧。。。。。。”“陈雯,”梁陌泽打断她的话,盯着她,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到现在还没能从巨大的震惊里缓冲过来,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诡异的平静,他问她:“为什么?”陈雯一愣。“我和你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要冤枉栗子。。。。。。你的目的是什么?”陈雯看着他,敛了笑,眼神有些忧伤,她忽然觉得,她对这个男人也并非毫无感情,她是真的有些难过了,她不介意拉着他一起难过,缓缓开口:“你知道你在我面前提起许粟的频次有多高吗?”梁陌泽没说话。“每天得有。。。。。。不,应该说是每个小时,你总会把‘小栗子’三个字挂在嘴边,就连我看个包,你都要来一句‘小栗子就不喜欢这种包’,你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对吧?”陈雯看着他的眼神,居然有些怜悯,“你和许粟之间的关系,早就超越了普通的朋友,你说把她当妹妹看,但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真的能做妹妹看吗?我不相信,我得把她从你身边赶走。。。。。。梁陌泽,现在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你。。。。。。”她顿了顿,“其实早就喜欢上许粟了,但是你自己不知道,你是喜欢冒险没有错,但是抛去这些短暂能刺激到你的东西,有的人她既平淡乏味得好像白开水,又不能带给你什么新鲜感,可你心里却放不下。。。。。。不过现在你不放也得放,她已经是别人的了,而且那个人还是梁寒墨。。。。。。”她眼神里迸出怨毒的光,“如果是别的男人你或许还能抢一下,但对手是梁寒墨,你跟许粟这辈子都没可能了,梁陌泽,我倒要看看你为她甩了我又能得到什么!”梁陌泽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他再次听见了陈雯神经质的笑声,这女人像疯了一样。他攥紧双拳,喉结滚了滚,想说没有。他不喜欢许粟,一直就当她是个妹妹,现在接受不了她订婚,也是因为那个对象是梁寒墨。只是这样而已。可。。。。。。陈雯那句“你跟许粟这辈子都没可能了”就像刀子一样刺进心口,锥刺一般的疼痛让他脑海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