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而是用力掰开他攥着我的手。“我没闹,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傅筠寒的力气出奇的大,像是要把我的手骨捏断,眼底蒙上一层阴鸷:“楚筝,今天的话,我当你没说过。”我受不了了:“你突然作出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不喜欢我,又要娶我,傅筠寒你以为你是谁啊!”傅筠寒不放手,我就张嘴咬到他放手。傅筠寒吃痛,松了束缚,语气冷到极致:“我都已经和你道过歉了,还想怎么样?”“魏莹和我只是兄妹,你不要和她比,感情不一样,而且。。。。。。受伤的只会是你。”魏莹是傅筠寒继母改嫁带进傅家的,算是名义上兄妹。傅筠寒很宠爱她,宠爱到我这个未婚妻颇有微词,偏偏还找不到一个能过分指责的点。他们是兄妹,所以傅筠寒无条件站在她那一边,众人只会说兄妹情深,还会笑话我多想。可真的是我多想吗?哪个妹妹会天天赖着哥哥要拥抱,要宠爱要一切?!魏莹对傅筠寒的占有欲强到可怕,远胜兄妹。以前我爱傅筠寒,可以强迫自己忍受。现在不爱了,只觉得恶心。我无所谓的胡乱点头,反正准备离开a城了,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傅筠寒被我的反应惹怒,狠狠威胁:“楚筝,你别再惹我生气了,进口药你不想要了吗?”“不想要了。”我淡淡说。趁着傅筠寒怔愣的瞬间,我飞快甩开他的手,越走越远。傅筠寒周身燥郁,阴沉着脸。他不自觉摩挲着刚才碰过我手腕的手指,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他即将永远失去。傅筠寒拨通了助理电话:“运送楚筝家人一个月的药量来,要快。”和傅筠寒是高中认识的。那时候他是高冷学神,富二代校草学霸。。。。。。无数耀眼的光环都笼罩在他一人身上。我自认长的也很漂亮,成绩不错,家境也算富裕,性格也很好,配的上傅筠寒。我使了所有偶像剧里的偶遇手段,用了无数女追男的死缠烂打方式,努力无数个日夜和他考到一所学校。身边的朋友笑话我着了傅筠寒的魔。我并不这么认为。傅筠寒很好很好,那我就要让这样的人配我。我花费了五年的时间走到他身边,大二的时候他终于同意当我男朋友。我高兴了很久,哭湿了一枕头。后来我和他毕业工作融入他的生活,认识了魏莹。不知怎么的,明明向往无数年的生活,如今却压的我喘不过气。生日宴每年都可以办,但是魏莹病了;纪念日什么时候都可以过,但是魏莹病了。晚饭不回来了,你自己先走吧,约会取消。。。。。。为什么?要陪魏莹。我以为爱是包容谦让,所以从未计较,以至于他们更加得寸进尺,肆无忌惮。我的家人病了,他还是在陪魏莹。我错了。当初就不该喜欢上傅筠寒。。。。。。我一边往回走,脑子里一边如走马灯,闪过前十年的卑微求爱记忆。才走下山,出了墓园。就接到园里的电话,说有人要拆我家人的墓地,怎么拦都拦不住。我看着山脚下不断有往上开的挖掘机。心急如焚。“孩子啊,我们这辈子过的太苦了,不想来世再被病魔缠身,就立无字碑吧。”十七块无字碑是我刚刚安葬的家人。“哥哥,豆浆说想葬在这里,不想让其他人打扰,我们把这里重新修建成它小窝的样子吧。”“我们给死者家属双倍的价格,肯定会同意的。”魏莹拉着傅筠寒撒娇,傅筠寒一如既往的宠溺。他微微点头,挖掘机就开始工作。“你们在干什么!”等我磨破脚后跟踉踉跄跄的跑到半山腰时。三台挖掘机已经合力将十七块墓碑摧残成了废墟。有些骨灰已经被挖出来,洒了一地,将土地染成一片粉红。“住手!住手!”挖掘机“嗡嗡”响着,根本听不见我说什么。我顾不上危险,冲上前去,抱住一个即将要被挖碎的墓碑。“停下!”傅筠寒大喊着。一只硕大的尖铲悬在我脑袋上,一毫之差。“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魏莹满不在乎:“这里埋的又不是你的家人,你着急什么?这整座墓园都是我们傅家的,赔点钱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我愤怒的推开魏莹,疯了一样,用微弱的力量将散落的骨灰捡起,埋进土里。无助哭喊:“别怕别怕,太阳没出来,不会魂飞魄散,能投胎的。。。。。。”可越到后面,泪意越汹涌,眼泪滴进土里,将骨灰与泥土融为一体,再捡不起来。怎么会这样。。。。。。我越着急,手里动作越慌乱,到最后被墓碑绊倒,一个白瓷骨灰盒四分五裂,风一吹,散落四方。“一块墓地而已,楚筝你到底又在发什么疯!”傅筠寒拉住我,大力禁锢。“哥哥,这片地是大师给豆浆算的风水宝地,不能被耽误。”傅筠寒眼底的心疼稍纵即逝。“继续动工!’魏莹走到我面前:“楚筝姐,这种孤魂野鬼的无字碑挖了就挖了,赔点钱,或许家属更高兴呢?”我再也忍不了。推开傅筠寒的双手,握着手上的尖锐瓷片,朝魏莹直直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