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没在医院待多久。确定薄宴亭没什么大碍之后就离开了。他今天也没有白来,毕竟吃了那么大一个瓜。所以走的时候是格外开心,哼着小曲儿走的。他走后,许影也离开了,嘉禾守在病房外,病房里就剩温浅和薄宴亭两个人。看到她眼帘下的黑眼圈,薄宴亭心里有些复杂。“那个,我这边有嘉禾照顾就行,没什么大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温浅眸光一闪,“薄总不能用完就丢吧?”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太对劲?薄宴亭有些尴尬,“我只是想说,你该休息了。”温浅也的确困了,“那好吧,既然你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薄宴亭都下了逐客令,温浅当然也不想厚着脸皮继续留在这儿。她刚刚起身,背起自己的包准备离开,病房外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嘉禾,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宴亭吧,我要亲眼看到他没事,我才放心。”温浅眸光一闪,随后和薄宴亭对视在一起,“原来,你这么着急赶我走,是有佳人要会呀?”薄宴亭听到这个声音,目光就暗了下去,“我没料到她还有胆子敢来。”温浅也没料到。所以她刚才那句话不过就是故意调侃薄宴亭。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口罩,墨镜,随后就坐在了沙发上,“我这个人喜欢看戏,尤其是痛打落水狗的戏。”薄宴亭淡淡的看了一眼温浅。她不就是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吗?比如,她昨天赶到之前,他和木婉言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你若是想看,就看吧。”温浅挑眉,故意凑过身子靠近薄宴亭,“薄宴亭,就这样的,爷爷若是知道,应该也不会让她进薄家的大门吧?”薄宴亭抬眸,下意识的反击,“至少她是一心想要我,不像某些人,为了推开我,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誉,声誉。”……温浅脸上的笑容一僵。这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见她脸上神情一变,薄宴亭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我……不是那个意思。”温浅苦笑了一声,“之前的事情本来就是我的错,既然做错了就得认,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薄宴亭有些不好意思。门外,嘉禾被木婉言吵的有些烦了,在她第三遍提起老爷子的时候,嘉禾终于不耐烦的推开门漏了一点缝隙,“薄总,木小姐来了,要见吗?”薄宴亭垂眸,“让她进来吧。”门外,木婉言眼神一亮。薄宴亭还愿意见他,是不是代表他并没有怀疑这件事情是她干的?不过也是,她这件事情做的格外小心,薄宴亭中了药之后她才出现,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木婉言开开心心的推开了门,看到病床上的薄宴亭,顿时逼着自己红了眼眶,“宴亭,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你都不知道你担心死我了……”木婉言进去之后一边说一边就坐到了床边,伸手就要去抓薄宴亭的手。沙发上的温浅被她忽略了个彻底。眼见她就要碰到自家男人的手,温浅脸上一冷,狠狠的咳嗽了一声。“咳咳。”“你敢碰他手指头一下试试?”听到这个声音,木婉言浑身一个激灵。脸上的那一巴掌到现在还在疼着呢,直接给她打肿了。她僵硬着身子转过了头,这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温浅。她依旧是戴着鸭舌帽,墨镜和口罩,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木婉言就是被这么一个自己连容貌都没有见过的人打的有生理反应了。她不甘的开口。“你怎么在这儿?”温浅冷笑,“这话问的就有意思了,我不在这儿,应该谁在这儿?你吗?”木婉言吓得吞了一口口水,内心又害怕又愤怒。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昨天晚上突然出现,现在陪在薄宴亭身边的人就是她!“我……”薄宴亭冷冷的看了一眼木婉言,“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木婉言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白了。“宴亭,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是不是这个女人跟你说什么了?我可以解释的。”温浅恨不得翻一个白眼,“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我可什么都没有跟我的阿宴说,倒是你,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这么着急解释,生怕别人不怀疑这件事情跟你有关吗?”薄宴亭眉毛一挑眉。她的,阿宴?这人怎么又换了一个称呼?木婉言听到她的称呼,脸上划过了一道嫉妒。“宴亭,昨天我发现你不对劲,本来想带你去医院的,是她突然出现,她还打了我,她昨天晚上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打不过她,被她提着领子从屋里扔出来了,她后来把门锁了,我进不去。”木婉言说的那叫一个委屈,可怜。好像昨天晚上是她拼了命的要救薄宴亭,要把薄宴亭从她的魔爪里面拉出去。薄宴亭一言不发,目光仿佛能把自己手腕上的那块儿表盯出花儿来。这块儿表,他怎么忘记摘了?下意识的,薄宴亭想要用自己的衬衫袖子将这块表盖住。等木婉言说完,他方才开口。“你为什么会刚好那么巧的出现在酒店房间外?”木婉言的委屈表情就那么僵在了脸上。温浅瞧见她这搞笑的一幕差点儿没笑出来。“我……我昨天刚好到酒店有事儿,然后就看到你进了酒店,我本来想跟你打声招呼的……”木婉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薄宴亭打断,“是吗?”“你当时进来的时候,酒店的房门应该是锁着的,你怎么进来的?”“不会也那么巧,你刚好有酒店的通用房卡吧?”薄宴亭一句话直接堵死了木婉言接下来的狡辩。木婉言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连话都接不上来了。薄宴亭目光冷寒,“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撒谎,说实话,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可如果你说谎,那我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而且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算计我的人。”咚。木婉言差点没有从病床边直接跌落在地。她手指头有些颤抖。不能说,说了薄宴亭就再也不会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