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溪一愣。他在问她,这道伤,疼吗?她回忆着造成这道伤的过程,八年前的事情了,记忆早已变得模糊。她简短的解释,“我之前跟你提过,我没上过小学,跟我妈满世界跑嘛,十二岁那年在落基山脉发生意外,我跌落山谷造成的,疼肯定是疼的,但现在不疼了!真的!”提及十二岁,她眸子里闪过一抹黯然。那年,是她有限的十几年人生里,最黑暗的一年。这点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她缓了缓神,甚至为了让连承御相信,拉着他的手用力按了按那道疤。可他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将她抱的更紧。“还有胸口也有一道,我一股脑都跟你交代了吧,你看。”她将自己针织衫往下拉。白色文胸边缘下方,靠近心脏的部位,隐藏着一道啤酒盖大小的圆形伤疤。她展示半天,都不见男人看一眼。她以为他不好意思,就把衣服理好。可陆景溪却错过了男人眼底更浓重的痛意,以及夹杂其中的悔恨。只觉得喷洒在耳廓上的呼吸,更热了,灼得慌。察觉到这个男人心情不太好,她反手搂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连承御,我倒是希望能生个属于我们的崽崽。”男人面上浮现深切的动容,不可思议地盯着怀里的女孩,“孩子……我们的?”陆景溪一听,当即来精神了,扬着小脑袋看他,“当然是我们的!难不成我和其他男人生个……”“你敢!”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骤然爆发的强硬给打断了。瞧着他眼底满满的占有欲和强势感,陆景溪忽然惊觉,上辈子最怕他这种眼神,可如今,却觉得……好甜好有安全感。她是不是生病了,才会觉得他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很甜很幸福?她伸出魔爪,十分大胆的捏着男人的脸颊,捏成各种形状,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不敢不敢,当然不敢!让我给别人生我还不同意呢!我的崽儿,爸爸必须姓连,名承御,字醋缸,号醋桶……唔!”女孩还在那里无边无际的大放厥词,身体骤然翻转,眼前的光影闪烁间,身上一沉。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如狂风暴雨般掠夺的吻。他单手扼住她的下颌,轻轻一捏,便撬开了唇齿。炙热且急切的呼吸交错纠缠,而另一只手也与她的手指死死扣在一起。仿佛不死不休……被他亲到身体着火一般,男人堪堪挪开炙热的唇。女孩在他身下抿了抿微肿的唇,一只手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其实我还没毕业,现在谈孩子还是有些早的……”闻言,男人眸色一沉,盘桓在他身体内的冷意,层层沁出。她仿若未觉,手指微微张开,拽着他的衬衫领口,将人拉下来。她的唇,吐着温热香甜的气息,在他耳廓旁慢慢吹着气。丝丝缕缕的温热,如跌宕起伏的波浪,侵袭着他每一寸神经。这种难耐的状态下,听她慢悠悠在耳边说,“结果固然重要,但过程也是必不可少的,不是么?”那一刻,温香软玉就如同最烈的毒药,瞬间侵透骨髓。他想,就算她是最烈的毒药,他也愿意含笑饮鸩酒。死在她身上,也心甘情愿。陆景溪本就是随意的撩一撩他,冲淡一下他周身让人心疼的死气。可……好像一下子撩过头了……男人本就黑沉的双眸,骤然被一层淡薄雾气遮盖了全部情绪。但他的身体太热,动作也太燥。牛仔裤瞬间飞到了床下。她身体一凉,骤然惊醒自己刚刚是摸了老虎屁股,而现在,老虎要发威了!“连……连承御你冷静点!咱们有话好好说!”她被吓到声音都开始发颤。然而一切的话语都不及他的动作来得快,某个瞬间,她的双手手腕被他单手攥在掌心,像是一生无法挣脱的枷锁,让她挣脱不得。醉酒那晚模糊的记忆,此刻在她清醒的状态下,在彼此都清醒的状态下,再一次上演。她眼角沁出泪水,压抑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连承……御,别……”“不行!”无论她哭着求,还是硬着语气求,他都充耳不闻。她不知道在这种难捱的情绪里挣扎多久,久到仿佛灵魂与肉体脱节,久到嗓子都喊哑了,久到眼前的光影变为片片光斑……他终于停了下来,放开了她的手腕,撑着手掌来到她身边,亲吻她的脸颊。男人平日里清冷矜贵的面容,此刻染上几分邪性的美,却依旧勾得人三魂七魄一起沉醉。纸巾被他攥成一团,随手一抛,精准地落尽垃圾篓内。陆景溪像个溺水的鹌鹑,躺在那里无助的喘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救命的氧气。直到呼吸顺畅,脸颊上的红晕慢慢消散。她看了他一眼,就跟被烫到一样赶忙挪开视线。扯起旁边的被子,迅速将自己缩进去,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男人唇角勾着两分笑意,掀开被子,然后被她一把扯回去,压紧,压的死死的。他唇上的笑意化为低低沉沉的笑音,在房间里弥漫。陆景溪缩在被子里,视野缩小后,其余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清晰地听到他从胸腔里震动出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笑意。她脸更红了……“害羞?”他不再掀被子,知道她脸皮薄,便安静躺在一侧。陆景溪羞得想锤他!“不舒服?”他继续逗她,逼她自己从里面出来。女孩猛地掀开被子,果真被他的话激了出来!她三两下爬到他身上,双手用力捂住他的嘴,“闭嘴!再说话把你嘴巴缝起来!”女孩羞红的面颊,眼角还未退散的殷红,纠缠着男人的视线。他挪开捂在嘴上的两只小手,攥在掌心揉捏,一本正经道,“不是你说,过程必不可少?”陆景溪快要羞到爆炸了,她又一次钻进被子里,发誓今晚不要跟他见面了!“你出去!”男人的手伸进被子里,揉了揉她的脑袋,消了逗弄她的心思,看向不断震动的手机,起身整理好衣服离开了房间。陆景溪偷偷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左右看看,发现他真的走了,长长地出了口气。藲夿尛裞網想到刚刚两人疯狂的举动,她又忍不住脸红心跳。可明明上辈子一切亲密之事都做尽了,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么害羞……她在被子里滚了两圈,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盯着天花板时,她想,可能是这辈子她没有心理负担,心和身,完完全全属于心爱之人,才会产生这样的羞涩感吧?忍不住捂住脸颊,痴痴发笑。心里忍不住偷偷感叹,其实……还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