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在阳光下晃过却毫无温度。萧溟看的不禁一阵恶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属下这就去。”萧溟离开,慕云倾的马车也缓缓起步,秦萧寒看着慕云倾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才慢悠悠的上了马车。“跟着她们,去靖远将军府。”章若晴知晓慕云倾要过来,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她原以为慕云倾是觉得将军府看重她之后,就开始故意拿乔。可如今看着慕云倾虽上了妆却依旧苍白的面容,她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才几日,慕小姐怎么消瘦了这么多?”章若晴下意识开口。慕云倾微微垂了头,没有言语,一旁的云鬓心中不平,开口道:“若非给府上的夫人诊病,这会儿子怕是我家小姐连床榻都下不得呢。”“云鬓。”慕云倾低声呵斥一声。一旁的章若晴面色有些尴尬,只得将慕云倾引进门,“当真是辛苦慕小姐了,只是,家母的病确实不能再拖了。”章府的小厮几次三番去慕府寻人,慕云倾也猜测到事情的严重性,随在章若晴身后,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刚走到段氏的房门口,慕云倾便听到章弘翰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夫人,如今慕家二小姐不肯来府上,不如就叫潘老给你先看看,可好?”章弘翰的声音勾带出一丝祈求,“这才四日的时间,你就已经失语了,若是再拖下去,怕是会危及性命。”“夫人,你想想,以往你在用潘老的药时,可从未有这样的情况。”慕云倾进门,便瞧见床榻上的段氏坚定的摇摇头,她虽然不能说话,但一双眸子盈满了光,带着一丝厉色盯着章弘翰,硬生生让章弘翰不敢再出声。他这辈子带兵打仗,谁都没怕过,唯独最怕娇妻对他疾言厉色。章弘翰示弱的同时,段氏亦是瞧见了慕云倾,她眼含欣喜,忙招手将慕云倾唤过来。“哼!”潘老也在,一见慕云倾当即冷哼一声,怒斥道:“将军夫人用了你的药已经变成失语之人,你怎么还敢来这将军府?”潘老眸中满是恼怒,四日前,也不知道慕云倾用了什么方法,竟真的让将军夫人的疮痍不再痛痒。他当即慌了,还以为慕云倾当真是医治好了段氏,不想两日之后便传出段氏失语的消息。他本以为机会来了,谁知这段氏竟再也不让他诊治,当真是气死他了。慕云倾瞥着他,倒也不在意,只轻飘飘的笑了一声。“夫人为何失语还未曾知晓,潘老这么急着下定论做什么,兴许,夫人是因为之前用了潘老的药,才会忽然失语了呢?”慕云倾神情自若,一副掌控了局面的样子,让潘老的心‘咯噔一下。’“你这牙都未齐的女娃,胡说八道些什么,老夫在府上住了半年,可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他慌了一瞬,又回头瞥了眼床榻上的段氏,愤恨的一甩衣袖扭头离开,“将军如此不信人,下次,就算是有人求老夫,老夫也不会再为夫人诊治了。”潘老走的有些急切,慕云倾瞧着他的背影,眸色越发幽暗。段氏服了慕云倾的药,如今身上的疮痍已经收了浓水,纷纷结痂,只待结痂脱落之后,这冻疮也就痊愈了。段氏也正是因为身体上这一变化,才一直等着慕云倾前来医治,不再信任潘老这个游医。检查了这些疮痍之后,慕云倾又给段氏诊了脉。一旁的章弘翰守的焦急,见慕云倾的手从段氏的脉门上移开,便开口询问:“怎么样?可是找到夫人失语的原由了?”慕云倾微微垂眸,“章将军还是寻了手下,将潘老守住了才好。”“你是说夫人的病症和潘老有关系?”章弘翰惊了一下。慕云倾也不回答,只看向一旁的章若晴,“以往夫人治疗疮痍的药盒可还在?拿来给我。”她这般一说,章弘翰当即明白怎么回事,忙交代手下的人,去把潘老守住了,不让他出将军府半步。慕云倾也检查了那药盒内还残留的一丝药膏,说道:“这药膏中有一味穿叶莲的药,与穿心莲极为相似,却是大夫间明令禁止的药。穿叶莲味苦,有止痛的功效,却极易让用药之人产生依赖性,除此之外穿叶莲中有叶碱的成分,叶碱有毒,用的久了,就同夫人一般,失语了。”“那母亲的失语症可还有医?”章若晴听懂了,忙追问。慕云倾也微微颔首,“自然,晚点我重新开个方子,让夫人用上十日,也就好了。”章若晴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从慕云倾说出段氏失语的原因开始,章弘翰就黑着一张脸不再言语,他带兵习惯了,满身怒意时,自然而然的在身体里散出威压。屋内的氛围明显有些紧迫。慕云倾垂头写着方子,章弘翰的手下将潘老五花大绑的带了上来。“唔……唔唔!”潘老被堵着嘴,却仍旧不忘愤恨的瞪着慕云倾。章弘翰打开塞着潘老嘴巴的布,他当即问道:“将军这是何意?老夫在府中勤勤恳恳的钻研夫人的病症,如今王爷换了人,就忘恩负义的如此对老夫?”慕云倾听着,不禁嗤笑一声,“潘老这招恶人先告状用的当真是恰到好处。”“我想问潘老一句,穿叶莲这味药,您用的可是得心应手?”她拿起段氏刚刚喝过的药碗,送到鼻尖处闻一闻,才继续言语。“单单是你放在药膏内的剂量还不足以叫夫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失语了,所以我细细诊了夫人的脉,才发现她体内尚存许多穿叶莲的药性。”“你在胡说什么,老夫听不懂。”潘老仰着头,眸光倨傲。慕云倾冷眼看着,不禁仰头给章弘翰使了个眼色,章弘翰迟疑了一番,猛地起身拿过他的战刀横在潘老的脖颈上。“说,为何要谋害本将军的夫人?”